聽見楚國、齊天宗、萬聖山等使團提出希望九幽魔宮你能肩負起魔界東域四大鼎盛勢力的職責和使命。
九幽魔宮宮主大人輕笑道:“請諸位放心,既九幽魔宮接任了‘鼎盛勢力’的席位,那我們應當出任的職責和使命,自然是不會推脫的。”
得到魔宮宮主準确的回答後,楚國、萬聖山、齊天宗的使團這才微笑的點頭,表示都沒有異議了。
此刻。
在石人善長老暗中的授意之下,有九幽魔宮武者前往七夜神宗疆域所在的席位之上。
七夜神宗乃是昔日魔界東域的四大鼎盛勢力之一,而目前雖然落敗了,但得到了九幽魔宮的準許,如今九幽魔宮依舊是以“頂尖宗門”對待他們。
故而,如今在祖天山之上,七夜神宗疆域所在的席位,乃是在中部區域中。
一位九幽魔宮的武者快步來到七夜神宗所在的席位之前,拱手執禮,姿态謙卑的說道:
“易古宗主,時間差不多了。”
“請您與七夜神宗的前輩們登山吧!”
坐在席位上的七夜神宗當代宗主易古,已然褪去了年少之時的輕狂和放浪,此刻聽見九幽魔宮武者派人傳令,易古輕歎了一聲,看了看身邊的幾位長老。
本次跟随易古來到九幽魔宮的長老和武者雖然不算多,但也來了一位至尊道果境界的武者。
這也是七夜神宗之内僅存不多的頂尖強者了,他原本是在閉生死關,若不是七夜神宗覆滅,他恐怕現在都還沒有出關。
雖說這是一位至尊道果境界的武者,但他面目蒼老,體态消沉,整個人身上都散發着一股濃郁的死氣,這顯然是“壽元無多”的表現。
按理說,這種壽元無多的長老們,本不應該對外奔波。
但因為七夜神宗落敗,即将失去鼎盛勢力的席位,更是被魔界東域不少的頂尖宗門和強者盯上。
所以此刻七夜神宗需要有一位能立得住場子的高手出來,告訴天下武者,雖然七夜神宗失去了鼎盛宗門的席位,但七夜神宗也絕對不是任人欺淩的存在。
故而這位半隻腳都踏入了墳墓的至尊道果境界武者,才會跟随易古來一趟祖天山,向天下武者展現七夜神宗的實力,也讓那些宵小之輩不敢輕舉妄動。
易古看了一眼這位至尊道果境界的武者之後,隻聽見他歎道:
“哎。”
“去吧!”
得到這位至尊道果境界武者的準許後,易古這才從席位上起身,帶着身邊幾位長老,沿着小路走上山頂。
那位九幽魔宮武者特地提醒道:“易古宗主,勞煩您将‘疆域神印’和‘疆域文書’一并帶上,以免稍後出了什麼岔子!”
易古點頭道:“放心,我都随身攜帶的。”
他從儲物袋中将兩個寶盒取了出來,分别交給了身邊的兩位長老。
将寶盒打開,露出其中的物件。
一個寶盒之中存放着一塊拳頭大小、由黃玉鑄造而成的古老大印。
這方大印的底部刻着“天水之西、元山之北、福澤天地、盡歸汝手。”
天水,乃是一條河流的名稱,此河的源頭在北域,途過萬聖山疆域和楚國疆域。
當年七夜神宗建立之時,楚國和萬聖山便以此河為界限,将“天水河之西”的所有疆域,劃分給了七夜神宗疆域所有。
元山,則是橫亘在七夜神宗疆域和齊天宗疆域之間的一座巨大山脈。
毫不誇張的說,七夜神宗疆域和齊天宗疆域的邊界線之上,三分之二的區域都是被元山所阻礙。
七夜神宗和齊天宗約定,以元山為界,元山之西歸屬七夜神宗疆域,元山之南歸屬于齊天宗疆域。
福澤天地,盡歸汝手,這句話就很容易理解了。
簡單來說就是……在天水河的西邊,元山的北邊,這片是富饒的疆土,都歸屬于你。
大印的頂部之上雕刻着日月星辰的輪廓和虛影,四面玉璧之上分别雕刻着“山川河流”、“人族城市”、“山野精怪”以及代表天材地寶的“靈花異草”。
這方大印便是當年七夜神宗成為鼎盛勢力之時,萬聖山和楚國采用“玄黃神玉”專門為七夜神宗疆域鍛造的“掌權大印”。
這塊“神印”雖然并不算是什麼了不得的寶物,但也擁有着太乙神兵的威能。
但這大印最恐怖的地方并不是他所具備的力量,而是他所代表的權威。
哪怕七夜神宗落魄了,隻要他們沒有失去這塊大印,他們依舊可以對外宣稱他們是這片疆域的統禦者。
更難能可貴的是……這塊大印是楚國和萬聖山所鍛造而成,萬聖山取出了‘玄黃神玉’,由楚國天機閣鍛造而成。
這也代表着這是受到楚國和萬聖山認可的東西,代表着這片疆域的正統。
而如今七夜神宗将要将這方大印交給九幽魔宮,則就代表着七夜神宗從此失去了對這片疆土的統禦權力。
而易古取出來的另外一個寶盒,其中裝着一個卷軸,展開之後其上标注着七夜神宗所統禦的領土。
此物交給九幽魔宮之後,則就方便九幽魔宮确定他們所擁有的領土範圍。
畢竟武道世界的武者流通性極大,而且武者修為實力通天徹地,許多武者都擁有着“移山填海”的本事。
所以“河流”和“山川”都是有可能是會被人為破壞的,九幽魔宮很需要這地圖來确定領土範圍。
……
當九幽魔宮宮主正站在頂部區域之中,在聖君神像之前,與楚國、萬聖山、齊天宗的長老寒暄之時。
在九幽魔宮武者的帶領之下,七夜神宗當代宗主易古與兩位捧着寶盒的長老走了上來。
易古來到了聖君的神像面前,如此近距離看了一眼這座高約千丈的神像,就連他都心底不由得感到一絲吃驚之色。
“易古宗主!”
瞧見七夜神宗宗主易古走了過來,魔宮宮主率先面帶微笑的拱手執禮。
“不敢!”
易古急忙回過神來,拱手行禮,姿态前輩的說道:
“前輩乃是大神通者的修為,而晚輩纨绔,懈怠修煉,修為低下,縱然憑借祖輩榮光,如今身居七夜神宗宗主之位,但也受不起前輩如此大禮!”
魔宮宮主緩步走近易古,距離他一步之遙的時候停了下來,一雙眼睛盯着易古打量了一番。
易古頓覺渾身毛骨悚然,這還是他迄今為止第一次被一位天地之間的頂尖強者用目光所凝視。
毫不誇張的說……這是易古今生面對過修為最高的武者。
“哎!”
“縱然沒有九幽魔宮的出現,七夜神宗也隻是強弩之末,覆滅和落魄是遲早的事情。”
“我們也僅僅是在這片疆域沒有落入其他宵小之輩手中之時,突然出現了而已。”
“别怪我們!”
魔宮宮主伸手拍了拍易古的肩膀,同時許諾道:
“隻要九幽魔宮還存在的一天,昔日林白帝子對七夜神宗的承諾就永遠算數。”
“七夜神宗首府疆域及其周邊十五個千州永遠屬于七夜神宗統禦的麾下,任何人和宗門膽敢私自掠奪争搶,都将會被視作與九幽魔宮為敵!”
“你七夜神宗雖然失去了鼎盛宗門的席位,但九幽魔宮依舊會以頂尖宗門對待你們。”
“你們可以放心。”
七夜神宗當代宗主易古聽見魔宮宮主的許諾,頓時心中松了口氣。
雖然魔宮宮主的許諾與林白的承諾相差不多,但畢竟一個是魔宮帝子,一個是魔宮宮主,二人在魔宮之内的分量是不一樣的。
魔宮帝子說出去的話,有可能魔宮不會認賬。
但是從魔宮宮主口中說出來的話,那就是代表着整個九幽魔宮的态度了。
“多謝前輩。”
易古拱手執禮,道謝道。
就連跟在易古背後的那兩位捧着寶盒的長老,聞言臉上都是松了口氣,心中不由得安定了下來。
易古旋即從左手邊那位長老的手中,将寶盒取了過來,雙手奉給魔宮宮主:
“這乃是昔日七夜神宗創立之時,由萬聖山和楚國聯手制作而成的‘大印’。”
“……”
易古詳細介紹了一番這個大印的來曆,以及其上的花紋脈絡,之後才說道:
“如今七夜神宗既然已經沒有能力統禦這片疆域,那就理應将此物交給前輩。”
“還請前輩笑納!”
魔宮宮主聞言而笑,此刻也用不着再說什麼“三次推讓”的說法,直接便伸手接了過來。
将寶盒之内的玄黃大印取了出來,放在眼前仔仔細細的端詳了一番。
此刻。
整個祖天山上的所有武者都安靜異常,所有人的目光都齊齊聚在魔宮宮主和易古的身上,聚在魔宮宮主手中的那方大印之上。
魔宮宮主看了一番之後,确定無誤這才将大印重新收回寶盒之中,将寶盒交給了林白拿着。
易古又從右手邊那位長老手中将另外一個寶盒取了出來,說道:
“這乃是七夜神宗所統禦的疆土,其上明确标注了界限,也是由楚國和萬聖山、齊天宗所建造而成。”
魔宮宮主将寶盒取過來,将其中的卷軸拿出來,展開仔細一瞧,其上赫然标注着詳細的疆域地圖。
仔細判斷了一番之後,魔宮宮主确定無誤之後,将寶盒交給了聖長老羅元京拿着。
當七夜神宗當代宗主,當着魔界東域所有鼎盛勢力、頂尖宗門、所有武者的面前,将“掌權大印”和“疆域地圖”交給魔宮宮主之後,這也代表着七夜神宗正式失去了對這片疆土的統治權力。
屬于七夜神宗的時代,正式落幕了。
從這一刻開始,魔界東域的四大鼎盛勢力,将會是“楚國”、“萬聖山”、“齊天宗”、“九幽魔宮”。
而這片“七夜神宗疆域”也在此刻,正式更改為“九幽魔宮疆域”。
不少武者看見這一幕,都忍不住的輕歎了一聲:
“哎。”
“七夜神宗的時代結束了。”
“江山易主了,現在是九幽魔宮的天下了!”
“不得不說……九幽魔宮的手段可真是高明啊,他們并沒有對七夜神宗窮追猛打,并沒有将七夜神宗逼到山窮水盡的那一步!”
“而是時時刻刻給企業神像希望,讓他們感覺到還能生存下去!”
“來自于‘敵人的善意’這才是最恐怖的!”
“如果九幽魔宮将七夜神宗逼到山窮水盡的那一步,換句話說……如果九幽魔宮是打着要徹底覆滅七夜神宗的想法,估計七夜神宗是沒有那麼容易覆滅的。”
“那是必然。”
“想要徹底覆滅一座鼎盛勢力,那談何容易?”
“九幽魔宮在十萬年前就覆滅了,可如今再度崛起,他們依舊擁有者鼎盛勢力的底蘊。”
“就算七夜神宗比不上十萬年前的九幽魔宮,但是想要覆滅七夜神宗,那絕對需要兩三千年的時間才有可能!”
“而九幽魔宮這一招‘化敵為友’,不僅僅順利拿到了七夜神宗的領土,更是讓七夜神宗對他們感激不盡。”
“真是高招啊!”
不少武者心底都忍不住惋惜歎道,一座鼎盛勢力就這麼落幕了。
走在九幽魔宮核心高層隊伍末端上的李顧娴,瞧見這一幕,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殺戮,誰不會呢?”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就這麼簡單。”
“要讓你的敵人心甘情願的臣服你,效忠你,為你所用,這才是最難的事情!”
李顧娴輕歎了一聲,作為“魔宮萬年大計”的絕對功臣,李顧娴站在隊伍的末端上,深藏功與名。
當魔宮宮主接下疆域大印和疆域地圖之後,姚道古長老從隊伍中走出來,拱手對易古說道:
“易古宗主,請返回席位歇息吧!”
易古輕歎了一聲,略微有些失魂落魄的樣子,帶着兩位長老返回了席位。
臨走前,易古特地回頭看了一眼林白,卻發現林白從始至終都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他從林白的目光看出了惋惜和無奈之色,甚至于還有些歉意的感覺。
易古臨走之時,對着林白露出了一個釋然的笑容,而後便不再回頭,朝着席位上走了過去。
回到席位之上的易古,已經無心在觀禮,也無心欣賞歌舞,隻坐在席位上惆怅的喝着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