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司律帶著人，拿著拘捕令直接去了人民醫院。

　　這個時間正是上班時間，醫院裡人來人往的，瞧見這陣仗，都是嚇了一跳。

　　「出了什麼事兒了？」

　　「不知道啊！看樣子事兒還不小。」

　　「就說是的，看起來兇神惡煞的。」

　　圍觀的人不少，所有人都自動讓開一條路。司律帶著人直接去了行政樓，找到副院長辦公室。

　　門關著，但是透過門上的玻璃可以看到屋裡有人。

　　先禮後兵，司律看了下屬一眼，後者馬上心領神會，上前敲門。

　　「誰呀。」

　　顧凡材剛泡好一壺茶，正想喝，就被敲門聲打斷了，他有惱，但還是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白大衣，開了門。

　　看到門口站著好幾號人，顧凡材有點懵，不知道為什麼，壓迫感撲面而來，讓顧凡材心跳加速，眼皮子也一直跳個不停。

　　「你們是什麼人？找我……有什麼事嗎？」

　　司律將懷裡的拘捕令拿出來，在顧凡材面前展開，「顧副院長，這是國安的拘捕令，你和一起國際JD案有關，現在正式拘捕你，請你配合。」

　　顧凡材眼中的驚恐之色幾乎要溢出來，他不明白自己做的事情，國安怎麼就知道了，他明明那麼小心……

　　「我，我是被冤枉的。」顧凡材神情激動，整張臉都紅得不像話。

　　「證據確鑿，顧凡材，你不用做無用掙紮，帶走。」

　　立刻有人上來抓住顧凡材，拿出銀手鐲給他戴上，直接把人押走了。

　　顧凡材拚命掙紮，一直說自己冤枉，也不知道是誰，朝著他後脖子給了他一下，整個人脖子一歪就暈了過去。

　　這事兒司律早就和醫院打過招呼，所以院長根本沒出面，直接讓他們把人帶走了。

　　顧凡材就是個窩囊貨，進了審訊的地方，沒一會兒就都交代了。

　　之前他還想抵抗一會兒，好好狡辯狡辯，等到司律把那份合同扔到桌子上時，他立刻就知道自己完了。

　　還進口保險箱呢，狗屁不是，連什麼時候被人撬的都不知道。

　　人家已經把他的底都摸得一清二楚了，他說與不說，差別不大，但是他也算了解政策，想給自己爭取一個寬大處理。

　　「我說，我都說了。」

　　被銬住的滋味不好受，想擡手擦個汗都費勁，但是顧凡材是高材生，他知道自己這個罪名必死無疑，還不如爭取立個功，留條狗命。

　　「找到我的人是小日子大學教授的妻子，他們以聯合研究長壽基因的名義，打算抽取三千個人的皿液樣本做研究。」

　　他越說越心虛，汗止不住的往下流，其實這些皿液樣本能有什麼用處，他一清二楚，但是他就是裝著明白揣糊塗，心裡想的都是對方許諾的好處。

　　什麼家啊，國啊，子孫後代啊，早就被他拋到腦後去了。

　　負責記錄口供的同志差點把自己手裡的鋼筆捏碎，雙眼怒火中燒，差點把姓顧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一遍。

　　「好處費給了不少吧？」

　　「哦，不不不。」顧凡材帶著銀手鐲的雙手急急忙忙擺了兩下，「不是好處費，是用於科學研究的項目經費，經費。」

　　「呸，什麼玩意。」記錄的同志小聲罵了兩句，繼續拿筆記錄。

　　「和你聯繫的那位大學教授的妻子，叫什麼名字。」

　　「她讓我叫她末代夫人。」

　　「她會說華夏語？」

　　顧凡材連連點頭，「她和她丈夫都是華夏通，說得和咱們自己人沒有什麼區別。她丈夫山田先生，是有名的博聞廣識。」

　　「隻怕也不是一個普通的大學教授吧？他還有什麼身份？」

　　山田是有軍方身份的，隻不過顧凡材並不清楚，司律明知故問，也是想探一探顧凡材的底，看他到底知道多少事情。

　　「呃，我知道他是大學的客座教授，好像還有自己的公司，做的就是生物方面的產品。」顧凡材想了想，「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顧凡材！」

　　司律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喝一聲，「你要老實交代，認清自己的錯誤，坦白才能從寬，否則的話，等待你的，將是最嚴厲的處罰。」

　　顧凡材哆嗦了一下，「我，我真不知道了呀。」

　　他一臉苦相，「我已經把我自己知道的都說了，他們和我們確實簽了合同，這件事情是我一個人牽頭，別人不知道。」

　　現在顧凡材別提多後悔了，早知道這樣，他就不該貪戀好處。

　　錢雖好，可是也得有命花啊。他有社會地位，工資也不低，竟然做了諜子的走狗，悔之晚矣啊……

　　顧凡材越後悔，就越著急，總想著搜索點記憶，把關鍵信息找出來，這樣自己就能爭取活命的機會。

　　他拚命的想，靈光乍現，還真的讓他想到點東西。

　　「我，我想起來了，我在和末代夫人接觸的時候，無意間聽到她和別人說話，似乎聽她說了一句使館夫人……」

　　「使館夫人？」

　　「對對，她當時隻說了這四個字，臉上的表情還……怎麼說呢，很不屑的樣子。」

　　顧凡材差點哭了，「我真的不知道別的了……」

　　「那我問你，前段時間鋼鐵廠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我……」顧凡材眼神閃爍，萬萬沒有想到，對方能把自己和鋼鐵廠的事情聯繫上。

　　司律拍了拍桌子，顧凡材嚇得一哆嗦，最後把什麼都招了。

　　司律拿到了顧凡材的口供給姜顏看，姜顏看完，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又覺得很狗皿。

　　「賈瘸子以為自己得了癌症，所以想給家人謀一個安穩的未來，接了這個活兒，利用自己的瘸腿，把炸藥一點一點地帶進廠子裡。」

　　聽起來實在匪夷所思。

　　「對，他是那個末代夫人挑中的人選，而顧凡材根本不管賈瘸子的死活，騙他說他得了癌症。」

　　姜顏也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心情，那一家老小離了京城，還能活嗎？賈瘸子隻想著死前得筆錢，卻不想，他直接葬送了一家人的性命。

　　同時也害二十個家庭失去了頂樑柱。

　　「那，遇害那兩個同志，是誰動的手？」

　　司律搖了搖頭，「顧凡材應該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