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輕舟有點緊張，「要不要找醫生看一下，我們來的時候都帶了醫護人員。」

　　姜顏笑了笑，「舅舅，你忘了我是幹什麼的？就擦了一下，子彈也沒留在裡面，小傷，已經做過清理了，上了葯，兩天就好了。」

　　張興業也道：「弟妹忙活一天了，你看這造的，估計累壞了，趕緊回家收拾收拾，好好休息休息。讓司律也回去，有他守著你，我們也放心。」

　　「對對對，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姜顏笑了笑，她是很累，但是也很有成就感。

　　「張大哥，哪兒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啊！」

　　一直沒有說話的代副部長，這會兒終於忍不住了。

　　「我說，你們這是什麼輩分啊，小姜同志叫老宋舅舅，管老張叫大哥，平時你倆兄弟相稱，這算咋回事。」

　　姜顏沒見過代部長，就沒說話。

　　宋輕舟哈哈大笑，「我們各論各的，你懂什麼。顏顏，這是代部長，你之前沒見過，也是我們的老大哥，上過戰場的一線英雄，年輕的時候，一個人扛著小鋼炮追著漂亮國的飛機打……」

　　言語之間十分欽佩。

　　姜顏肅然起敬，趕緊打招呼，「代部長好。」

　　「哎，小姜同志，你這有點厚此薄彼啊！你叫他們，就叫舅舅，張大哥，到我這兒叫代部長，那咋能行。你問問你愛人，他管我叫什麼？」

　　三個人當中，代部長年紀最大，宋輕舟次之，張興業緊隨其後。

　　姜顏眼皮直跳，強行控制自己，嘴角才沒抽抽。

　　「第一次見面，稱呼正式一點也有情可原。」司律立刻替姜顏說話，「這是咱爸的老戰友，現在兩人在一個鍋裡吃飯，幾十年的交情了，我都叫代叔。」

　　袋鼠……

　　姜顏差點沒崩住，「代叔叔好。」

　　還是叫代叔叔吧，叫代叔，她真的做不到啊！

　　「哎哎，好好好。行了，今兒就算認識了，改天有空讓司律帶你到家裡認認門，回去吧！」

　　小兩口趕緊溜了。

　　還沒走到鋼鐵廠呢，就碰到姜傳軍了。

　　「受傷了？」

　　「沒有。」就這個事兒，今天解釋多少遍了。

　　「都是別人的皿。」姜顏又困又累，「大哥，我得趕緊找個地方收拾一下子，就我這一身回家，非把家人嚇一跳不成。你回去給二老報個平安啊，我去……去司律他們宿舍收拾收拾。」

　　姜傳軍連忙道：「行，等有時間了你和我細說說。」

　　好說歹說才算是突圍成功，兩人趕緊找個背靜，沒有人的地方，直接進了空間。

　　姜顏進了浴室，身上衣服直接當垃圾處理，頭髮上又是汗，又是皿，還有很多在小獨樓裡沾到的蜘蛛網，灰啊，全粘在一起簡直沒法看了。

　　她現在的頭髮已經挺長了，又是洗髮水，又是護髮素的，弄了好幾遍才把頭髮洗乾淨。身上倒還好，就是氣味難聞。

　　受傷的地方已經事先用保鮮膜包起來了，打一遍泡沫，用水一衝，從頭到腳終於乾淨了。

　　姜顏包著浴巾，給自己挑了一身差不多的衣裳，換好以後整個人困得睜不開眼睛。

　　「坐好，再困也要把頭髮吹乾。」

　　司律站在她身後，拿著吹風機幫她吹頭髮，熱熱的風吹在身上好舒服，姜顏眼皮子打架，恨不得現在就睡一覺。

　　她實在是太累了。

　　等頭髮吹乾，眼睛已經睜不開了。

　　「你先睡，等你睡好了我們再回家。」

　　「不行，還是先回去，要不然媽和姑姑該擔心了，我回家睡個踏實覺。」

　　「好。」

　　司律乾脆從空間裡弄出一輛自行車，馱著姜顏一路狂奔回了大院。

　　寧雨心神不寧一天，天都快黑了，總算看到小兩口回來了。

　　「回來了，回來了。」她興奮地衝出去，上下打量著姜顏，「咋樣，受傷沒有？」

　　司真緊隨其後，「嫂子，你們可算回來了，媽都哭一天了。」

　　「胡說八道，我哪兒哭了。」

　　眼睛都腫了，還不承認呢！

　　「沒事。」姜顏看了司律一眼，「媽，我這兒連根頭髮都沒掉，放心吧！」

　　「真的啊？」

　　姜顏氣色不錯，看著挺好的。

　　「這事兒還能騙您嗎？要是有事，我直接進醫院了，也不可能回家來不是。」

　　幾人邊說邊往屋裡走，司新年也帶著兩個孩子迎了出來。

　　「媽媽。」

　　「媽媽。」

　　姜顏以前回家，都是一手一個，抄起來就抱。

　　她今兒手臂受傷，司律怕她逞強，趕緊抄起兒子，女兒，把兩個小傢夥抱了起來，「走了，回家了，媽媽上一天班累了，爸爸抱。」

　　到家裡，有家人陪著，姜顏的困勁兒也過去了。

　　陪兩個孩子玩了一會兒，肚子餓得咕咕叫，洗澡的時候還隻是困，沒覺得餓，這會兒身體反應過來了，姜顏才發現自己餓的胃疼了。

　　還好家裡有挂面，再做個韭菜雞蛋醬，香迷糊了。

　　人餓急眼的時候，別說吃麵條了，就是啃兩個饅頭也格外幸福。

　　姜顏自己吃了一斤挂面，寧雨都怕她撐壞了。

　　「沒事媽，我就是餓急眼了，一天沒吃東西了。」而且她乾的還是高強度的體力+腦力的活，喝了一天靈泉水，到了晚上，不餓才怪呢！

　　「你瞧瞧，真是受了大罪了。」寧雨把兩個孩子抱過來，「讓媽媽睡覺吧，媽媽太累了，奶奶帶你們玩去。」

　　姜顏也不客氣，刷個牙就上樓了。

　　到屋裡倒頭就睡，什麼都不管了。

　　寧雨在樓下小聲問司律，「顏顏幹什麼了，怎麼累成這樣，你跟我說實話，又打又殺那活，是不是又給她了？」

　　司律抿嘴沒說話。

　　寧雨嘆了一口氣，心裡有數了，「行了，你也歇著去吧！」

　　「媽，當時那種情況，顏顏不可能坐視不理。保衛科的同志們都犧牲了，他們院裡都是文人秀才，能咋辦呢！我們去的時候，院裡院外埋了好多地雷，想支援也來不及啊。」

　　司新年和司真聽得眼皮子直跳，寧雨點了點頭，「媽知道了，就是覺得顏顏太辛苦了！你說這事兒鬧的……」

　　都什麼年代了，還這麼不太平！上哪兒說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