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水似乎是看出了鮑勝利眼裡的落寞，趕緊換了話題。

　　「那個，你們吃飯沒有，我去買點？」強行轉移話題，連他自己都覺得尷尬。

　　「師傅，不用麻煩了。」常麗跟著鮑勝利管李江水叫師傅，「他現在隻能吃流食，吃的粥都要那種特別稀的，比米湯強不了多少，我還是去醫院的食堂打吧，他們這邊都是專門給病人做的飯，適合勝利吃。」

　　「哦哦，那行。」

　　李江水還是頭一次聽說縣醫院有專門給病人做飯的食堂，嚇了一跳，要不說縣裡就是高級呢！啥都比鎮上強。

　　「那行，你們要是沒啥事的話，我就走了，那邊還忙著呢！」

　　「李大哥。」姜顏問他，「出事的地方離飯店多遠？」

　　李江水似乎沒有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一時愣住。

　　姜顏一臉問號。

　　「哦，那個，是離著不太遠，就是國營飯店後面的那條小衚衕裡。」

　　「那是受害人回家的必經之路嗎？」

　　李江水也嚴肅起來，「不是，我們都已經問過了，小賈的家和飯店方向正好相反，我們猜測，兇手應該是一直在飯店附近蹲守，趁小賈落單了，直接將人擄到了小衚衕裡作案。」

　　姜顏點頭，「我覺得，這個受害人，很可能是吳大勇下的手。」

　　「啊？」

　　李江水有點懵，怎麼個事兒？小姜同志又不在現場，僅憑三言兩語，就能分析出兇手是誰？

　　「你們可以把調查方向重點放在國營飯店周圍，吳大勇現在根本不能見光，不管他藏在哪裡，總要喝水吃飯吧？你說呢？」

　　「有道理啊！」

　　「另外，如果受害人真的是被吳大勇所殺，那他們之間有什麼仇，什麼怨？」

　　李江水不敢確定姜顏的思路是對的，畢竟他們都覺得小賈是因為那三十多塊錢，還有手錶丟的命。

　　「你可以去飯店問問，看看受害人有沒有和誰發生過爭執，吳大勇逃亡在外，也是要吃要喝的呀！」

　　一語驚醒夢中人！

　　李江水都激動了，要是真的能順著這條線摸下去，說不準，真的可以把吳大勇給挖出來。

　　「對對，你說的對，我現在就回去。」

　　李江水激動的走了，常麗則是去食堂打飯。

　　姜顏囑咐她，「不要離開醫院，外頭形勢還不知道怎麼樣呢！」

　　「嗯。我就去食堂打飯。」

　　常麗走了沒一會兒，鮑援朝就來了。

　　「你怎麼來了？外面什麼情況？」

　　「哦，挺嚴的，感覺戒嚴了，我剛才去飯店買飯，聽說又出人命了。」鮑援朝這一路都心驚膽戰的，不知道怎麼回事，總感覺要發生什麼大事。

　　「大哥，你怎麼樣？」

　　「好多了。我們這邊沒事，你照顧好你爸媽就行，讓他們沒事不要出去。」鮑勝利也嗅出了不一樣的味道，別看他現在隻能在床上躺著，但是通過一些零零碎碎的信息，他也能發現不少問題。

　　「我知道，你放心吧！爸媽好著呢，就是有點擔心你。」

　　「你……」鮑勝利有點疲倦，「你回去告訴他們，在屋裡待著，千萬不要出去。」

　　「好。」

　　鮑援朝看他很累的樣子，「大哥，要不然我扶你躺下吧！休息一會兒。」

　　「好。」

　　鮑援朝小心翼翼地扶著鮑勝利躺下，然後背著姜顏，小聲問他，「你喝水嗎？」

　　鮑勝利搖了搖頭。

　　「那行，你睡會，睡不著就閉眼睛養養神。」

　　鮑勝利就閉起了眼睛。

　　「鮑二哥，你回去吧，這兒有我和常麗呢，照顧好叔和嬸子，等人抓到就好了。」

　　鮑援朝有點不好意思，「就是耽誤你的時間了，原本是來散心的，結果守在醫院哪兒都去不了。」

　　「抓到人才是真的。」姜顏想轉移話題，問起他養殖的事情怎麼樣了。

　　說起專業方面的問題，鮑援朝顯得專業多了。

　　他怕打擾鮑勝利休息，說話聲音很小，「清河大隊養殖業已經很成熟了，社員們的熱情很高，因為得到了實惠，所以根本不用我像以前那樣費心思。而且中藥對於防治瘟疫還是很有效果的，有什麼雞瘟啥的，都不來沾邊，所以也基本不會有太大的損失，」

　　姜顏連連點頭，「包產到戶的制度還不知道什麼時候下來，鮑三哥以後很可能搞種植業，我和他說過了，林下參和各種各樣的中藥材都大有市場。」

　　姜顏說完，看了躺在床上的鮑勝利一眼，越發小聲，「如果鮑大哥以後不能上班了，我的意思是，得讓他找點事情幹……」

　　鮑援朝秒懂，「我和鐵路都沒說的，大哥想做哪個都行。」

　　姜顏點了點頭，鮑家這幾個孩子都長得很好，鮑家老兩口很會教養孩子。

　　躺在床上的鮑勝利，不自覺地流下了眼淚。

　　很快，常麗把飯菜打回來了。

　　「援朝，你也在這兒吃點？」

　　「哦，不了，嫂子，你們吃吧，我得回去了，順便和爸媽說說大哥的情況。」

　　姜顏把他送出去，在門口又囑咐了他兩句，讓他離飯店出事的地方遠一點。

　　鮑援朝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聽話，「我知道了。」

　　姜顏站在走廊裡和大輪子溝通。

　　【有發現嗎？】

　　【沒有，他沒來。】

　　好吧！

　　姜顏進屋，指了指外面，示意常麗她去衛生間。

　　常麗點頭，繼續給鮑勝利喂飯。

　　姜顏借著上廁所的機會，又和司律在空間裡見了面。

　　兩個人簡單交換了一下兩邊的消息。

　　「人還沒有抓到，但是我覺得快了，又有受害人出現，雖然他們斷定是為財作案，但是我絕對就是那個人渣乾的。」

　　「你的直覺一向很準，我相信你的判斷。」司律道：「你自己注意安全，這個時候不能出現在你身邊你知道我多難受？」

　　「小意思，這算什麼事。孩子們怎麼樣，玩得好嗎？」

　　司律輕輕笑了一下，「看什麼都新鮮，反正玩得非常開心，你閨女，不是追雞就是攆狗，差點把嬸子養的小雞掐死。」

　　姜顏哭笑不得，性格這東西，真的是從小看到大，朝朝小時候就異常活潑，膽子也大，話多。

　　暮暮呢，跟他爸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