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律和姜顏想到一塊去了。

　　小學部和幼兒園是緊挨著的，就隔了一道牆，還開了一個月亮門。難保不會有什麼人，從小學部跑到幼兒園去了。

　　孩子那麼多，就幾個老師照顧，如果小偉在上廁所的時候，見了什麼樣，也是有可能的。

　　「那我們去小學部看看？正好這會兒沒有人。」

　　「行啊。」

　　反正也是閑著，更主要的是，她也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能想出這個辦法，害了一條人命。

　　小偉才四歲，誰那麼殘忍，想要他的命。

　　兩人回了大院，連家都沒回，直奔小學部。

　　現在已經是放學時間了，大院小學空蕩蕩的，隻有看門大爺。

　　司律散了一根煙給大爺，沒費什麼力氣就進去了。

　　「這麼簡單？」姜顏還以為要費點口舌呢。

　　「這是大院小學，你以為是什麼人都能進來的？能到大院裡的人，身份肯定都沒有問題，這會兒學校又沒有孩子，去轉轉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這倒也是，畢竟敢在大院做亂的人，也沒有幾個，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小偉的死才會讓人覺得是意外。

　　兩人在學校轉了半天，沒有什麼太大的發現。

　　「孩子們都不在學校，這裡的職工也都下班了，什麼線索都沒有啊。」

　　「不一定。」

　　司律雖然善於觀察，可是他畢竟沒有大輪子這種逆天的視角，所以很容易忽視一些細節。姜顏就沒有這個煩惱了，地圖調出來，什麼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哦，你有所發現？」

　　司律也覺得大輪子，系統什麼的，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科學根本無法解釋這玩意到底是什麼。

　　「在這邊，你跟我來。」

　　姜顏帶著司律走過操場，來到一個偏僻處。

　　「你不會告訴我這裡有狗洞吧？」司律雖然沒有大輪子的地圖，無法得知具體的線索在哪裡，但是他仔細觀察過，牆的那邊就是幼兒園。

　　這堵牆還是很高的，想要通過月亮門繞到幼兒園去，得先走過操場，但是他們是從相反的方向走過來的。

　　「操場那麼空，如果有人想神不知，鬼不覺的從月亮門走到幼兒園去，會比較難。這麼遠的距離，難免會被什麼人看到。」

　　姜顏的視線落在右手邊的一排平房上，這一排都是教室，地勢也比較高，相比之下，操場是下沉式設計，如果有人走過去，很容易就被教室裡的孩子們看到了。

　　「有道理，所以有狗洞嗎？」

　　「不是。」

　　姜顏指著兩個放置雜物的房子道：「這兩間房子不是一起建的，中間有個夾角通道。」

　　司律走過去一看，那通道已經被封上了，隻不過沒有封徹底，在頂部，留了一個大約半米左右的空隙，通道極窄，正常成年人是鑽不過去的。

　　也就是說，假設小偉是被人害死的，那麼早有預謀，給他吃東西的人，很可能是一個身高不足一米六，體重不超過90斤的人做的，而這個人，很有可能是小學部的學生！

　　這個可能性，讓姜顏和司律都皺起了眉。

　　太不舒服了。

　　為了不破壞現場，姜顏立刻讓大輪子將整個通道都拍了高清照，連入口和出口也沒放過。她逐幀分析，終於發現一些端倪。

　　「司律，你看這是什麼。」

　　姜顏索性把照片列印出來，拿給司律看。

　　司律看了放大的照片，才發現那是一枚紐扣。

　　平平無奇的一枚黑色紐扣，沒有什麼特殊的，紐扣上還帶著一截線頭，應該是……

　　「應該是在爬行過程中，與接觸面摩擦，才會蹭掉的。」

　　扣子上有一點點劃痕。

　　「你猜，兇手會不會也發現扣子不見了，過來找？」

　　司律有些驚訝地看向姜顏，「他來了？」

　　姜顏立刻做了一個進空間的手勢，夫妻二人立刻進了空間。

　　沒過一會兒，操場上出現了一個身影，個頭小小的，很瘦。

　　姜顏一看，就知道這人是兇手，而且他很有可能是上次跳進院裡，給寧雨和司新年下迷藥的人。

　　男人生得瘦小，身高一米五三左右，左邊眉毛上有一道疤。

　　他行跡鬼祟，走起路來東張西望，看起來很謹慎。

　　他朝著之前姜顏和司律站的地方走了過去，身子轉過去，背對著牆，緊張地注視著四周。

　　沒有看到人，他鬆了一口氣，輕輕一跳，伸手攀到了牆壁，正用力向上爬時，突然聽到身後有個陰森森的聲音，「需要幫忙嗎？」

　　男人被嚇了一跳，手一松，直接從牆上掉了下來。

　　司律一把抓住他，看到男人的長相時，也愣住了。

　　男人左眉上有一道疤，和王添勝形容的那個男人一模一樣。

　　「你們是誰，放開我。」

　　「我倒想問問你是誰，來這兒幹什麼？」

　　男人的眼睛轉了好幾下，「你管我是誰呢，我來玩的，不行嗎？」

　　他的身高很有欺騙性，但是他長相實在太過老成，聽聲音，卻給人一種孩童的稚嫩之聲，是一個非常矛盾的綜合體。

　　「來玩的？」姜顏冷哼一聲，「我看你是來找扣子的吧？」

　　男人眼裡閃過一抹慌亂，「胡說八道，你們說什麼扣子，我不知道。」

　　司律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卻發現他身上的扣子整整齊齊，並沒有缺失。

　　難道不是他？

　　「是他。」

　　姜顏輕哼一聲，「你以為你把扣子補上，就萬事大吉了嗎？」

　　男人眼裡閃過一抹慌亂之色，「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放開我，再不放開我，我喊人了。」

　　「說，你是誰，為什麼殺害何小偉？」

　　「什麼何小偉，我不認識他。」男人轉過頭去，故作鎮定。

　　這個時候，司律也發現他不對勁了，小偉出事鬧得那麼大，整個大院都知道幼兒園死了一個孩子，他能不知道？

　　現在故意說不認識，目的是想撇清關係嗎？

　　「你去報案，我看著他。」姜顏道：「越快越好。

　　「好，我去打電話。」

　　趁著司律去打電話的工夫，姜顏又把人催眠了。

　　細細一問，姜顏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有人，天生便是壞種。